可是刚躺下,耳边就响起沈越川的声音:“枪伤,正中心脏的位置,医生说不容乐观。” 许佑宁笑了笑:“他当然生气。”
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心里突然空洞洞的,就像小时候弄丢了最喜欢的玩具那样,一股钝痛萦绕在心脏上,就像一把锤子挂在那儿,时不时给她一下重击,不至于让她丧命,却足够让她心神不宁。 他不确定是不是康瑞城的人,所以还是叮嘱许佑宁:“一会如果真的动手,保护好自己。”
他的口吻堪称平静,一字一句却像一把锋利的刀,无情的割破杨珊珊的皮肤。 “我有小孙陪着,不用你担心。”顿了顿,许奶奶叹了口气,“再说我现在唯一牵挂的,就是你的终身大事,了了这桩事,外婆就可以安心的走了。”
一瞬间,许佑宁只觉得大难临头居然敢睡到这个时候,穆司爵会杀了她的! 这就是所谓的闷骚吧?
终于,阿光的另一半世界也开始溃散。 扒手非常熟练,动作利落而且神不知鬼不觉,就像他瘦瘦小小的个子,走在人群里根本不会引起注意。他背着一个旧旧的帆布包,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头,除了一个下巴轮廓,基本看不清五官。
萧芸芸又绕到后厅,路过厨房的时候不经意间看见苏简安和陆薄言就在里面。 他悻悻然的重新躺好:“我放了你,你也给我出去。否则,你就是喊你表哥也没用。”
最终,还是不行。 许佑宁感激的点点头,上车离开。
苏简安不能跳舞,拉着陆薄言站到旁边,问他:“上次我哥找你出去,就是为了今天的事情吧?”刚才萧芸芸突然跑过来说酒会现场的布置不对劲,她直觉是苏亦承另有计划,再联想到那天陆薄言神神秘秘的语气,当下就猜到了。 萧芸芸干咽了一下喉咙,毫无底气的问:“沈越川,我们能不能换一种交通工具?比如……船什么的。”
女孩们不敢再多说一个字,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好,低着头迅速消从包间消失。 她彻底后悔跑这一趟了,却又挣不开穆司爵的禁锢,只能试图蒙混过去:“七哥,你的事情不是还没处理完吗?我先……唔……”
至于阿光,现在他的生杀大权掌握在她手上,她要不要定阿光的死刑? 沈越川笑罢,突然发现萧芸芸一脸想杀了他的表情,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妥,收敛了笑意粉饰太平:“谁小时候没有过几件丢脸的事啊?我也跟你分享分享?”
一个小时后,轿车停在A市最著名的酒吧街。 “坐下。”穆司爵淡淡的命令许佑宁,“杨叔有话跟你说。”
许佑宁牵起唇角笑了笑,轻松无比的样子:“你当我是吓大的啊?” 穆司爵不答反问:“你觉得是为什么?”
穆司爵的眸底漫开一抹冷意:“怎么,替你教训了Mike的手下还不高兴?” 许佑宁不甘心的踢了踢被子,却不料牵一发而动全身,半边身体都跟着痛起来。
许佑宁意外了一下,穆司爵自己开车,这属于罕见的事情。 “司爵的伤口需要人照顾,但医生现在不方便进出穆家。”纪叔说,“佑宁,这几天就麻烦你住在这里照顾司爵。我们知道你还有个外婆,老人家那边我们会照顾好,你放心吧。”
“……”阿光整个人愣住,连难过都忘了。 这种心情,陆薄言其实懂就和他看苏简安的照片时是一样的心情,满足却又不满足。
打架,许佑宁很清楚自己打不过穆司爵,所以她绝对不能跟穆司爵动手,不按牌理出牌的抓他挠他咬他就对了,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还手。 他的声音……
“……”许佑宁没有出声。 穆司爵没想到许佑宁会用这种招数,冷声呵斥:“许佑宁,够了!”
穆司爵眯了眯眼:“当然可以。” 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让萧芸芸心里很没底,她拦住民警问:“多久能帮我找回来?我……手机里面有对我很重要的东西。”
“……” 她越是憋屈,穆司爵的心情就越好,命令道:“起来,送你回去。”